法国将进入人口转折点 / 移民或成为法国人口增长主要因素

法国蒙田研究所（Institut Montaigne）在近日发表的公告中预计，法国将在接下来的几年内达到一个人口的转折点，移民人口或将成为法国人口增长的主要因素，而且法国社会老年化现象不可避免。

法国蒙田研究所专家特尔泰（Bruno Tertrais）在8月底发表的观察性文章中表示，法国处于人口转折点的现象已不容置疑。他表示，如果维持目前的趋势，在接下来几年内移民带来的人口增长将成为法国人口增长的主要因素。特尔泰强调，这并不是“预言”，而是根据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Insee）提供的数据做出的观测。根据Insee于2021年更新的中心数据，法国人口将于2040年达到顶峰，约6900万人，然后会逐渐下降，到2070年预计有6810万人。

2023年3月9日，移民在法国北部马尔迪克的临时营地中排队领取当地协会分发的餐食。（SAMEER AL-DOUMY/AFP via Getty Images）

目前，移民占法国人口的10%，近7百万人。特尔泰表示，2022年法国移民人口的增长占了法国人口增长的四分之三，达到前所未有比例。如这一趋势得以延续，移民人口增长将成为法国人口增长的结构性主流。

据悉，移民女性平均有2.6个孩子，而法国本土女性平均只有1.7个孩子。如果没有外来移民——如在2022年来到法国的32万移民，法国人口将出现负增长。但特尔泰强调，即便移民人口增长成为法国人口增长主要组成部分，这并不表示移民人数将超过本地人口；但移民及其直系后代现在已经占据法国总人口的五分之一。

特尔泰表示，和通常的观念相反，移民对经济的影响很小，在法国移民对经济有微弱的负面影响。然而在蒙田研究所引用的法国战略研究所（France Stratégies）及前瞻性研究和国际信息中心（CEPII）的比较调研中，并没有涉及与移民有关的公共政策的所有成本。特尔泰表示，法国审计法院（Cour des comptes）估计2019年与移民、难民和融入相关的开销为65.7亿欧元。但他承认，衡量与移民相关的间接成本和间接收益非常困难，且具有任意性。所以没有人可以保证能对移民做出明确的经济评估。

据蒙田研究所发表的通告，法国将不可避免地进入社会老年化，鼓励生育或移民潮都不能改变这一趋势。首先观察到的是法国出生率的下降，在上世纪80年代到2000年期间，法国平均每年出生80万人，去年这一数字降低到72万人。

随着人口出生数量的下降，人口净增长数（出生人口减去死亡人口）也在下跌，去年甚至下跌到56000，达到自1945年来的最低水平。当二战后婴儿潮（baby-boom）中出生的大批人口逐渐离世时，这一情况将会加剧。法国并不是欧洲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其中位年龄是42岁，而意大利是47岁。然而65岁以上人口在10年前占总人口的六分之一，现已上升到五分之一，到2070年将达到三分之一。这一现象将对社会产生重大影响。如果2019年法国年龄金字塔结构与预计的2040年一样，社会费用将从7000亿变成8000亿。总之，社会保障收支平衡将从占国内生产总值0.5%的盈余变为占国内生产总值4.5%的赤字。

从财政角度来看，移民对于法国来说是一种负担还是带来收益，在政治上一直是很敏感的话题。特尔泰提醒道，移民比例在工作年龄的人口中占比较多，他们缴纳的社会分摊金超过他们的消耗。这就是为什么移民众多的93省，在法国社会保险贡献排行榜上名列第8，而在消耗社会保险金上位列最后。

但移民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老年人消费较少，更容易在低风险投资产品中存款，在医疗费和退休金上的花费更高。特尔泰表示，希望通过移民填补劳动力短缺的机械推理是目光短浅的表现，因为移民也会变老，也会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