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四十年刮骨难疗的重症(4)

邓氏“垂帘听政”

军委主席邓小平摆平军委大佬，凭恃军权，对改革开放后中共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方面面定纲定规，铁口定社稷，俨然象个总书记兼军委主席兼总理的集权者。不仅如此，他还有关押、更换总书记的“权力”。由于总书记赵紫阳不同意在北京开杀戒，邓小平就把他软禁在富强胡同6号的家里，直至死去。在六四开枪前，邓小平又新命名率先提出镇压学生、“最有党性觉悟”的上海市委书记江泽民继任总书记，进京决策、参与屠城。

中共无法命名邓小平的实际身份，终于想出一个名词：核心。于是，把毛叫第一代核心，邓就顺理成章地让全民全党全军叫他“第二代核心”。

江邓幕后明争暗斗（Getty Images） 

天安门事件后，江泽民被宣布任命总书记。邓小平摆平中央人事，当年11月退休，提出，永远不能平反“六四”。但是，他不放心江泽民，觉得江泽民没有搞经济和发展改革开放能力，只是一心想搞计划经济，复辟极左理念，急着想成为第三代核心，因此，他把主要军权交给他的六十年老朋友杨尚昆和杨白冰手里，明说叫他俩辅助没有当过一天兵的江泽民，实际上是叫俩兄弟监督、牵制江泽民。自己在台下一直关注政局，凭借威望和在军中、党中的人脉垂帘听政。

这个时候，共党中南海权力架构出现了矛盾荒唐的局面。一方面规定党领导一切，另一方面，党总书记由军委主席指定并听军委主席的，说邓越俎代庖也好，说不在其位却谋其政也罢，这让江泽民深谙军权之重要的道理，江邓的矛盾由此埋下祸根，不可调和。邓又听得线人报告，说江泽民要复辟毛时代一套，搞社会主义无产阶级专政的一套，否定市场经济，否定改革开放，逼得邓迈着衰老步伐南巡深圳讲话：谁不改革谁下台。邓小平准备撤换江泽民，让赵紫阳再复出。但赵紫阳不肯承认六四屠杀是正确的，再加上薄一波等人的劝，最后使出隔代指定胡锦涛任江之后的总书记这一共党史无前例的接班招术。

不过，在对待六四态度上，邓小平观察到江是让他放心的，能联合的。他和江泽民首先合谋的事，就是清算学生领袖、参与学潮的社会名人、知识份子以及在中央支持高自联的人物，包括联合军中大佬反对镇压的红二代罗点点全被抓。但是，戏剧性的是，那些镇压的军中将领，由于受到江泽民与邓小平的军权之争牵连，也没过上好日子。

那个屠城最狠最积极、事后被表彰被升职的张美远，十四大上刚刚当选为中央委员，第二个月，就被江泽民解除三十八军军长职务，调到兰州军区所辖的青海省军区任司令员。当时另有一位叫邹玉琪的杨白冰亲信，时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也被江泽民下令调任兰州军区副司令员。当时向此二人传达中央军委命令时，均要求他们只带一名警卫员，三日内赴兰州军区报到。

原因是江泽民准备要从杨尚昆、杨白冰二兄弟中夺军权，要离间邓小平与二杨的关系。邓与二杨有六十年的战友情谊，而江泽民，除了六四天安门屠城时在对面大楼用望远镜观看以外，没有上过一天战场，要离间，谈何容易。

卸磨杀驴的技巧

江泽民乘清算“高自联”之际清除排斥异己。因为兰州军区的领导班子与杨家兄弟没有政治瓜葛，所以江泽民和当时的中办副主任兼邓小平办公室主任及总政治部副主任王瑞林在倒杨之后，把杨白冰在北京军区培植的政治亲信打发到兰州军区最为放心。说好听的是“平级调动”，说难听的是“控制使用”。

张美远在十五大上黯然退出政治舞台。这是因为一九九二年十月中共十四大召开前夜，江泽民虽然在邓小平的支持下扳倒杨家兄弟一举成功。张美远被安排出任兰州军区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副书记，军衔仍然是他一九八八年以副军长职务得到的少将军衔。这样就可以在不提升他级别的前提下，“名正言顺”地不安排他在十五大上继任中央委员。他后来被内部宣布降为副军级待遇安排在石家庄“休养”。张美远当然内心委屈、苦闷，曾请求去看望一次自己的“老首长”徐勤先，被徐勤先本人婉拒。

另外，外界至今也还较少为人知道的当年三十八军的前任军长，时任武警部队司令员李连秀也是因对“六四”镇压的命令执行不力而丢官。

另外，那些消极抵抗的，也被处分，比如张明春少将与军长何燕然。这正是江泽民暗中与邓小平交换的计谋：你不是怕“六四”被平反吗？那我把不喜欢的人和你认为不纯的人绞在一起清理，以绝后患，你总没意见吧。

1989年5月19日，时任陆军第28集团军政委的张明春少将与军长何燕然奉命带领部队从驻地山西省大同市急赴京执行戒严命令，驻扎在北京市延庆县，但是，他们用消极行动表示抵抗。

6月3日，部队受中共戒严指挥部之命开进天安门广场，参加清场行动。当天傍晚，军长何燕然、军政委张明春带领部队乘车从延庆县驻地出发，向北京城开进。一路上部队不断受到民众阻拦，他们始终未采取包括开枪在内的强制措施，开进行动迟缓，部队没能按预定时间进入北京城。

据报，第28集团军是“六四事件”中，唯一一支没有抵达指定位置的戒严部队。

直至6月4日清晨5时30分天安门广场清场行动过后，第28集团军车队才进入北京城，沿西长安街向广场进发。由于中共军队的血腥镇压，数万愤怒的民众聚集在西长安街上抗议。清晨7点左右，第28集团军在木樨地附近被民众堵截。

中共戒严部队总指挥刘华清下令第28集团军开枪。但张明春和何燕然不愿执行武力镇压民众的命令，始终没有下令强行突进。下午5点，第28集团军全部撤走。

“六四事件”后，中共当局对他们进行了历时半年的清查整顿，何燕然和张明春被降职。 

而这些，都是邓小平在幕后知道并默许的。他发现，江泽民虽然在管理与经济建设上没有能力，但是对六四事件的处理上，政治上是过硬的，社会主义觉悟是高的，马列主义的思想是清醒的。

那么，邓小平又是如何不信任江泽民，最后不但没换掉他，反而被他做大，垄断中南海，自己温水煮青蛙式地被气死，落个指定胡锦涛为隔代接班人的史无前例的安排呢？

江泽民羡毛造“神”引邓不满

六四后，中共受世界强烈谴责和制裁，包括国内对邓小平评价急剧下降。邓小平于当年11月，在压力中交出军权给江泽民。江泽民自1989年11月9日至2004年9月19日任军委主席。但是，邓小平怕平庸、软弱、保守、顽固、无能的江泽民被人左右，平反了六四自己遭清算，再加上江泽民要复辟毛时代计划经济那一套，急着想做第三代核心，实在是让邓不信任不放心，于是，两人展开了长期的明争暗斗，直至邓小平被江泽民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折腾得加重病情，在病痛中死去。

江泽民年轻时非常羡慕毛泽东被捧上“神坛”的情景，梦想自己也能有这一天。不料，六四镇压给它带来机遇。它一上台后立即发动给自己造“神”运动，但是自己在军队中又无班底和人马，老军头们怎么肯听没有军中资历的人指挥？抢夺并稳固权力当然成了它第一要务。1991年9月1日，《人民日报》在江泽民授意下于临印前，在社论中加进一段“对改革开放要必须先问姓‘社’姓‘资’”的内容，准备串通中顾委批判“改革开放步子迈得太快，党要变色”。

江泽民又提出“让私营企业家和个体户倾家荡产”。江泽民甚至有一次问身边人：“我讲话声音洪亮否？与毛相比如何？”

邓小平对江泽民要复辟毛时代计划经济那一套，急着想做第三代核心、否定自己路线感到十分不满，痛下决心利用军中杨尚昆、杨白冰、刘华清等人脉做最后一搏，准备在中共十四大上，由乔石替代江泽民，彻底解散陈云把持的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便南下深圳讲话：不坚持改革的人下台。

邓小平还准备再次起用被软禁的赵紫阳，让他担任全国政协主席，于是派人捎话给赵紫阳，要求赵在出来工作前承认一下“六四”事件中的错误。联系人回来汇报说，赵紫阳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不写检讨。邓小平心中五味俱全，长时间沉默不语。

这事被江泽民线人传到耳朵，吓得江泽民哭着跑到邓朴方和薄一波处去求饶：“我坚决支持改革开放，必要时资本家也可以入党！”薄一波于是以提拔薄熙来为交换条件，换取在邓小平面前替他说好话。

薄一波替江泽民说了很多好话。邓朴方也在吃晚饭时向邓小平转达了江泽民表示拥护市场经济道路的坚决态度。因为邓朴方在文革时受邓小平被打倒的牵连，被同学在学校从楼上推下摔成双腿终生残废，邓小平一直觉得欠了儿子情债，因此，邓朴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哪怕贪污，邓小平都是包庇的。

江泽民暂时逃过一劫。他再次深深感受到军权的重要性。

江泽民离间邓杨

这时，从上海带来的秘书曾庆红给他出了个主意：军权主要掌握在杨家兄弟手上，一定要夺过来。

江泽民转向他，又严肃又急切地问：“怎么夺？”

曾神秘兮兮地做了一个两手拆开的动作。“杀了？”江泽民紧张地问。曾看江泽民疑惑，凑近说：“先分开邓杨。”

邓小平和杨尚昆杨白冰兄弟从年轻时就一起在战场拼打，60年从血海尸堆里一起出来，铁血拧成的友谊，关系非同一般。“怎么分？”

曾庆红左右看看，叫秘书等其他人员都出去，拉上窗帘，凑近江泽民耳朵，咕噜咕噜说了一大堆话。江眼光看着门外，拳头狠狠砸在桌上，说了一句：“快去办来。”

于是，一场惊天阴谋在中南海无声无息地展开了。

友谊的大船覆水了  江借邓要置“二杨”死地

六四之后，中南海局势变得十分复杂。副总理田纪云对江泽民全面否定赵紫阳的改革成绩十分不满，几次当着江泽民的面指出不能下届否定上届，对田不满的李先念也多次骂田为“赵紫阳的狗腿子又跳出来了！”

李先念因病住院后，江泽民意识到靠山在失去，特别是当初有恩于自己升任上海市委书记的、“养父”江上青上级、原三野四师师长张爱萍是反对六四镇压的，现在，江只好见风使舵，降低反对“资产阶级改革观”，对张爱萍改变冷待态度，再次热面孔贴上去。

二野出身的邓小平当军委主席时，其它派系的人马受到排挤，尤其是原来三野和四野，对邓小平曾让军队艰苦了一段时间表示不满。另外邓小平以“干部年轻化”为理由说服张爱萍、杨得志和余秋里等人退位。但这三位的军委副秘书长发现杨尚昆年纪比他们大得多，他们都愿意倒杨。江泽民决定利用这些人。

1992年的人大会议上，中央军委秘书长兼总政治部主任杨白冰率先喊出：“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同时，杨白冰直接授意《解放军报》公开发文表示“坚决响应小平同志号召，旗帜鲜明地支持邓小平。”总参系统副总参谋长何其宗第一个响应。

1992年8月，杨白冰召聚了高级将领46人，在北京召开“碰头会”，毫不留情地数落江泽民反对改革而又平庸无能，对军事一窍不通，没有魄力，无法胜任军委主席的职务。本来是批江的会议却被江曾庆红拿来反做文章，准备借邓刀杀杨氏兄弟。

当时，邓小平办公室主任及总政治部副主任王瑞林又是中办副主任。在曾庆红的谋划下，江泽民一边向外面散布谣言，一边向在医院看病的邓小平多次告“御状”，说杨氏兄弟要平反六四，已经有迹象夺邓的权，心中非常忧虑。邓小平对杨尚昆不愿屠杀六四学生是知道的，几次吹风之后，邓小平开始怀疑，再让人去打听。在中办和军委秘书中果然有这种说法，其实都是来源于江在倒杨和收卖安插的特务。于是杨氏兄弟失去了邓的信任。

之后，江泽民要置二杨死地，然后再慢慢折腾死邓小平，它是怎么摆平中南海，坐稳权位，请看下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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