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健康通行证致客户流失 / 部分法国餐馆自找出路度危机

自8月9日开始执行健康通行证（Pass sanitaire）以来，许多靠8月份暑假盈利的法国餐馆失去了一定的客流量。一些餐馆老老实实执行政府规定，却流失了许多回头客，致使一部分餐馆不得不关门停业以便减少固定支出；但也有一些餐馆选择了来者不拒，通过口耳相传赢得了新老顾客的光临和支持。在这个特殊时期，很多华人餐馆也处于观望状态，想找到在遵守法规的前提下又不损失顾客的方法。

与此同时，每周六上街游行的法国人也越来越多，涉及的社会阶层和行业也越来越广泛，其中也不乏从外国来的移民。

近日，法国独立职业和小企业工会（Syndicat des Indépendants et des TPE）秘书长桑切斯（Marc Sanchez）指出，就一份针对有代表性的餐馆业主展开的调查显示，自8月9日开始实行健康证措施以来，受调餐馆中有73%都遭遇了客流量和营业额下降约40%的危机。

2021年8月11日，在法国西南部的波尔多，警察在一家快餐店外检查健康通行证。
（PHILIPPE LOPEZ/AFP via Getty Images）

巴黎东郊的一位中餐馆老板在接受《巴黎人报》采访时表示，政府制定的政策不够合理。因为从总统发言到健康通行证正式执行之间的时间太短，导致很多人不可能拿到健康证。这名华人老板表示自己的餐馆不但失去了反对健康通行证的顾客群，也失去了至今仍未打完两针疫苗的顾客，他认为政府应当在上一次解封时就宣布这个消息。

在法国政府内部，经济部长勒梅尔（Bruno Le Maire）则于8月19日再次提到了法国中小企业复苏计划，并讲到了公众接待机构，特别是餐馆实施健康通行证的问题。勒梅尔宣布，政府将于8月30日举行会议，查看每个行业的营业额记录，如发现某行业因实施健康通行证而出现营业额损失，政府将对这一行业予以补助；但对从健康危机一开始就得到补助却滥用补助的公司将做出惩罚。就目前社会上热议的很多餐馆业主反对健康证的情况，勒梅尔表示，“遵守游戏规则”的餐馆老板将无法获得补助。

一些餐饮业主因为业务量大幅下降，继续开门会很快耗尽店里所剩不多的可用资金，因此决定无限期关门，减少固定支出，保存剩余的流动资金。他们还组成了名为“自缢者”（Les pendus）社会团体，准备向法国最高行政法院（Conseil d'État）和欧洲人权法院（Cour européenne des droits de l'homme）提出上诉，并呼吁其他商家也加入他们的维权行动。

另一些比较大胆的餐馆则决定“不按规矩出牌”，自发组成互助团体，通过脸书等社交媒体，或以口耳相传的方式，呼吁其它餐馆也继续无差别地接待所有顾客。这些团体包括“自由地带”（Zone Libre）、以及法国西部的“欢迎光临，监控不是我们的工作”（Bienvenue ici, contrôler n'est pas notre métier）和“布列塔尼小餐馆”（Les Bistrotiers bretons）等。

据法国酒店餐馆行业信息网站报道，“自由地带”的口号是“这里尊重您的自由、尊严和医疗秘密”（Ici, on respecte votre liberté, votre dignité et le secret médical），其目的是为了告知美食爱好者，法国还有一些可自由用餐的场所。

一位加入该团体的法国餐馆老板明确表示不会检查客人的健康证。他在自己的餐馆里开设了一个紧急出口，以便在检查时让顾客快速离开。这位老板表示自己也有些担忧，但要想把餐馆维持下去，就必须保证每天的收入，所以只能靠一些技巧来应付当局，或者事先和顾客达成默契。

而位于布列塔尼省（Bretagne）的“欢迎光临，控制不是我们的工作”和“布列塔尼小餐馆”这两个团体，在一周以来已经在法国西部吸引了一百多家餐馆加盟。他们认为，餐馆是公共场所，理应接待全体公众。特别是在一些很小的餐馆，工作人员既要管理餐厅和露台，又要为顾客提供服务，完全没有多余人手来检查疫苗接种情况和健康通行证。一些餐馆为了让打过疫苗的顾客安心用餐，甚至仿效吸烟区，为其开辟了专门的用餐区。

目前这些餐饮机构已经获得了不少追随者和顾客的青睐与支持。因为担心受到制裁，除了极少数餐厅愿意公开表明自己的立场外，许多加盟者都没有把相应的标签贴在入口处。顾客只能通过社交媒体以私信方式寻找他们，或每周六到游行现场通过游行者打听他们的联络方式。

除了餐饮业主自主发起的维权行动外，8月21日，大量法国民众继续走上街头，发起了第六次反健康通行证周末和平游行示威活动。当天整个法国共举行了200多场示威活动。据内政部估计，大约有21.5万人参加了游行活动。当日巴黎共举行了四场大游行，警方预计有13900到17000名参与者。不过，根据“法国警察-愤怒的警察”工会做的独立估算显示，当日参加反对健康证游行的全法人数为48万人。

参加游行的民众中也不乏法律工作者，律师布卢萨（Carlo Alberto Brusa）就表示，健康证措施触及了民主价值、宪法价值，正在因健康造成社会分裂。

游行队伍中除了法国本地人以外，也有许多外来移民。一位原籍波兰的法国人认为法国正在走向独裁统治，越来越像以前共产政权统治下的波兰。他解释道，之所以来游行，是为了给儿孙辈争取自由，就像他的祖辈当年为了他而努力抗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