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塞浦路斯 “黄金护照” 大陆权贵悄悄移民

欧盟地中海小国塞浦路斯面积不足一万平方公里，近年却成了中国富豪移民的“新天地”。

日前，总部设在卡塔尔首都的半岛电视台发布题为“塞浦路斯文件”（Cyprus Papers）的调查报导，披露塞浦路斯以“黄金护照”吸引投资移民背后潜藏的问题。数百名中国富商、官员获得塞浦路斯护照，其中包括多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国企高层。

大图：塞浦路斯第二大城市——利马索尔（Limassol）（123RF） / 右上图：塞浦路斯护照

五百中国人获“黄金护照”

塞浦路斯是地中海东部一个小岛国，位于希腊和土耳其之间。目前事实上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部被土耳其族割据、南部被希腊族控制。南部的塞浦路斯共和国于2004年5月1日正式成为欧洲联盟成员国。

受到金融危机重创之后，该国以出售国籍的手段为国库创收。塞浦路斯2013年推出一份“塞浦路斯投资计划”，根据这项计划，通过购买房地产等形式在当地投资至少215万欧元，便可以申请到所谓的“黄金护照”。

半岛电视台取得了2017年至2019年间“黄金护照”的申请资料，共有2351名他国人士借此获得塞浦路斯护照，其中以俄罗斯的922人最多，中国的482人次之。

不过，半岛电视台并未公开取得护照人士的完整名单，在这约500名中国入籍者中，目前仅透露了8人的资料。

其中最受瞩目的是大型地产商碧桂园集团执行董事杨惠妍。《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估计杨惠妍的身价为28.5亿美元，她在2020年世界女性富豪排行榜中名列第六，同时也是亚洲女首富。杨惠妍的父亲杨国强是碧桂园的创办人，《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估计他的家族资产约为203亿美元，杨国强是全国政协委员。

根据半岛电视台公布的资料，获得塞浦路斯国籍的中国人还包括几个省市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和国企高层。

报导还指出，至少有4名申请人曾经或正在担任中共的政治职务，包括成都市人大代表陆文斌、武汉市黄陂区政协委员陈安林、金华市前政协委员傅政军以及滨州政协委员赵振鹏。

该名单上还有因洗钱和股权交易等获刑的中国商人李家东、张克强等人。

欧盟委员会曾在2019年初的一份报告中警告，“黄金护照”计划可以帮助有组织的犯罪集团渗透到欧洲，同时增加洗钱、腐败和逃税的   风险。

“塞浦路斯投资计划”虽强调投资移民申请人不得有犯罪纪录，但2011年因国企欺诈案而被捕的中国商人张克强也在申请名单中；另一名叫李家东的中国人则因涉及资助朝鲜黑客组织而遭美国制裁。

在罪犯获得“黄金护照”的丑闻曝光后，塞浦路斯于2019年修订相关法律，不仅对投资者从严调查，而且还可以注销已经发放的护照，目前已有大约30人的塞浦路斯公民权被取消。与此同时，“塞浦路斯投资计划”仍在实施。

塞浦路斯“黄金护照”的好处

塞浦路斯于2004年加入欧盟，塞浦路斯护照可以带来诸多好处：在获得塞浦路斯公民身份之后，无需实际居住在塞浦路斯；申请人即可进出其它欧盟国家，并在那里自由工作，接受银行服务，以及在欧盟成员国之间进行资本的自由流动；持塞浦路斯护照前往159个以上非欧盟国家/地区的旅行，不需要签证。

塞浦路斯允许其公民拥有双重国籍，不过根据中国大陆的法律，不承认双重国籍，而且人大或政协代表如拥有外籍身份，将被取消资格。

香港媒体《南华早报》在报道该事件时指出，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被发现拥有它国国籍后，应被取消资格，2019年在河北、山西都有类似案例。同时，中国国企“干部”一般不允许有它国国籍，但华润电力总裁唐勇的名字也出现在“黄金护照”的申请资料中。

“再不逃离就来不及了”

《南华早报》表示，中国富商虽是经济成长的受益者，却担忧无法保住个人资产，多本护照不只便利旅行，也是转移资金到境外的方式，必要时刻更提供一条逃往海外的后路。

不仅中国富商纷纷考虑移民海外，体制内官员也想方设法给自己留后路。

另外，中国商人张先生日前也对自由亚洲电台透露，近三年来，对于移民海外或暗中获得外国护照的中国官员，他们移民海外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危机。这个危机是政府领导人的疯狂和冲动所带来的，它会葬送许多人数十年来所积累的财富以及奋斗的成果。大家都输不起，也不想用自己家人的健康和孩子的未来陪着中共领导人疯狂。”

张先生说，他的朋友中，不少人选择变卖资产，移民他国。“早就看到，再不逃离（中国）就来不及了。他们变卖了资产，到国外投资，其实是为了保存资产。留在国内的朋友会持续面临资产缩水。” 

对于大陆权贵大量外逃，台湾政界人士林俊宪表示，全世界最会移民的一群人，就是中共党政军政要和他们的家人，世上只要能跑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足迹，中共官员完全够资格编写“全球移民指南”。

外国护照保护不了肖建华们

事实上，这些外国护照提供的保护也有限。半岛电视台披露的资料中还包括一名匿名的中国人士，资料指他有4名家人都获得塞浦路斯国籍，“一名亲属曾被中国安全人员从香港绑架回中国”。

上述描述让人想到中国富商肖建华，明天集团创办人肖建华在2017年年初被从香港绑架回中国之后，至今音讯全无。除了中国籍，肖建华同时还拥有加拿大和中美洲国家安提瓜和巴布达国籍（简称安巴，Antigua and Barbuda）。

据安巴一名资深外交官提供的复印件显示，肖建华持有的安巴外交护照是2014年8月8日签发的，2016年8月8日到期。2015年6月，肖建华被安巴政府委任为“无任所大使”（ambassador-at-large），又称“巡回大使”。这是一项相当罕见的任命。

据英国《金融时报》等媒体披露，肖建华所持有的外交护照就是安巴政府颁发的。不过，报导称：“如果他以为这些就能保护他免于中国安全机构的势力范围，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肖建华创办的“明天系”旗下九家核心风险金融机构于7月17日正式被官方接管。根据中国媒体估算，“明天系”旗下被接管的金融机构，总资产规模超过1.2万亿元人民币。但出乎意料的是，次日（7月18日）明天系”透过微信发出声明，指政府“不遗余力地推动接管”，并质疑当局的接管目的何在？

对此，时事评论员郭宝胜称“明天系”被政府接管并不意外，但意外的是“明天系”还发了声明对抗接管与没收。郭宝胜认为，这种情况类似当年安邦保险董事长吴小晖事件，认为肖建华最后恐与吴小晖下场一样，将遭到重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