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陪伴外国未成年人引争议/恐袭《查理周刊》旧址主嫌犯涉欺瞒年龄骗援助

9月底发生在巴黎《查理周刊》旧址的恐袭案，重新掀起了法国有关照顾无人陪伴外国未成年人（Mineurs isolés étrangers）话题的争论，特别是评估这些未成年人年龄的程序遭到质疑。

在法国，当移民申报自己未成年时将被验证年纪，如被确认是未成年人将接受照顾；如被评估为成年人，可走司法程序提出异议。但一些被评估为未成年人的人也可能在被分配到新接管地区后，被新地区重新评判。

9月25日巴黎恐袭行动嫌犯（中）在巴士底歌剧院处被捕。
（LAURA CAMBAUD/AFP via Getty Images）

9月25日在法国讽刺杂志《查理周刊》旧址持斧砍伤两人的行凶者到底是什么身份？在这次恐袭事件被捕之前，这名巴基斯坦人在法国的公开身份是18岁的阿里（Hassan Ali）。他在刚到法国时自称未成年，受到瓦兹河谷省（Val-d'Oise）儿童社会援助机构（Aide sociale à l’enfance）照顾。但在警方调查中，他承认自己实为25岁，名为迈赫姆德（Zaheer Hassan Mehmood）。

此事引起了有关法国照顾无人陪伴外国未成年人的热议，特别涉及评估未成年人年龄的程序的问题。当迈赫姆德2018年8月出现在瓦兹河谷省社会服务部门时，他自称16岁。当时省政府不相信他是未成年人，对要求该省照顾他的决定提出复议，但法院要求陪伴他直到“成年”，即2020年8月10日。

迈赫姆德像所有的无人陪伴外国未成年人一样，接受了初步评估，被瓦兹河谷省负责照顾后，又进行了第二次更加详细的评估。据该省顾问称，当时有一名社会工作者、一名法律工作者和一名翻译参加了这次长时间面谈。此类面谈可以帮助援助机构追踪了解未成年人的家庭背景和移民线路及其社会环境，一旦怀疑被面试的未成年人有极端化倾向，会立刻通知省政府。如果必要，该未成年人会与同住的伙伴隔离。但瓦兹河谷省的官员表示，没有观察到迈赫姆德有任何极端化迹象。

自2015年巴黎恐袭以来，极端化成为社会儿童援助机构的新挑战，为此推出了诸多针对机构教育者的培训。然而，迈赫姆德不仅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和年龄，也很可能隐瞒了他的极端化倾向。究竟迈赫姆德是在被儿童社会援助机构照顾期间开始极端化，还是在一个半月前脱离儿童社会援助的照顾后丢失了人生方向，目前尚不得知。据其前室友及友人表示，他最近几周一直观看阿富汗宗教领袖反对《查理周刊》的视频。

据悉，近5年来，来到法国的外国未成年人翻了三番。据内政部数据，目前法国有16700无陪伴外国未成年人，但相关协会认为其实应有4万人。这些人因其未成年的身份而无法被驱逐，但实际上很难判断他们是否真的不满18岁。而且这些外国未成年人的被看护过程也不令人满意。

负责援助无陪伴外国未成年人的团体Les midis du Mie协会创始人纳迪姆（Agathe Nadimi）在呼吁加强对这些年轻人的评估程序的同时表示，这些未成年人往往被留在旅馆里待上几个月，他们甚至没有公交票，也没有指定人员或教育者前来陪伴，没有任何人帮助他们进入学校或教育辅助系统，和负责追踪他们的成长过程。另外，这些人成年后往往流落街头，有的甚至因犯罪走上法庭。一位负责未成年人法的律师表示，这种追踪不到位的援助是导致很多外国未成年移民走上以小偷小摸为生道路的原因。

马克龙总统在上任初期曾承诺，将加强接纳和陪伴未成年人的政策，但至今尚未见动静。

海滨阿尔卑斯省（Alpes-Maritimes）的共和党（LR）议员西奥提（Eric Ciotti）在Europe 1电台上批评法国有关无人陪伴未成年人的法律“极其天真”。

他表示，虽然明知大部分申请人是假未成年人，但却没有准确评估年龄的方法。他强调应系统地采取自己曾多次在国民议会建议的“骨测”鉴定法，该方法只有2到3年的误差。

西奥提还表示，将提出相关法案，但也需要政府有此意愿，并采取行动。法国内政部长达尔马南（Gérald Darmanin）在近日致信各省省长，要求将犯下严重罪行或对公共秩序构成严重威胁的外国人一律驱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