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计划：天意不遂计划

【记者劳复综合报导】让我们把时间拉回两年多以前，2012年3月19日，北京有媒体简单报道了一辆法拉利轿车被全毁的严重车祸，以下是《北京晚报》的报道全文：

 

今天凌晨4时左右，一辆法拉利跑车由西向东行驶至北四环保福寺桥东南角时，突然撞到桥体南侧的墙壁上，随后又撞向北侧护栏。等失控的法拉利最终停下时，车身已严重分裂。截至记者发稿，这次事故造成1人当场死亡，两人重伤，车祸发生的原因仍在调查中。

 

双榆树消防中队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现场，此时路面已经被散落的汽车零件铺满了，一辆面目全非的法拉利跑车停在马路北侧，发动机则位于路中央，已经起火燃烧。车上包括司机在内共有3人，一男两女，全部被远远地甩出车外。

 

120急救中心的医生确定这名男子当场死亡，另外两名女子重伤，被立即送往医院进行救治。与此同时，消防队员对起火的发动进行灭火。两分钟后，起火的发动机被完全扑灭，随后消防队员与民警又对现场进行了细致处理。据报警人介绍，当时他驾车行驶至北四环保福寺桥附近时，看见这辆法拉利跑车已经撞得面目全非。事故发生的过程则没有目击到，估计他是事后第一个路过此处的人。

 

当时的报警人是谁，他所看到的详情是怎么样的？大陆媒体还在当时采写到了这些细节并在互联网上发表，不过当天图文即被删除，直到2014年的12月22日，令计划被宣布落马数小时之后，才重见天日。

 

当年的报导引述现场目击者沈先生的话称，当天凌晨4时10分，正驾车的他突然听到轰鸣的引擎声，从倒视镜中看到，一团黑影冲了过来。他说：“当时车窗关着，还能听到这么大的声响。”沈先生倒车回看，发现这是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跑车，车身已解体成两截，同时，地上躺着两名年轻女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只发出轻微的哼哼声”。一名20多岁的男子躺在离车几米远的地方，沈先生报警。

 

现场一名消防员说：“唯一的男性大概20多岁，事发后躺在离车几米远的地方，头下一滩血，已经身亡。”跑车上的另两名女性，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

《亚洲周刊》报道说，事实是，这部挤着三个人的法拉利，是刚从一个私人的活动场所出来，还要去赶另一个场子。匆匆忙忙中开上了死亡之路。撞毁的是法拉利四五八，只能坐二人，却挤了三个人。事故原因是，法拉利在转向时，坐中间偏左的女郎因离心力关系，在强大的惯性下，身子自然偏向左边压住了男子，致使该男子无法操作，酿成惨祸。

 

这名20多岁的男子就是当时如日中天的令计划的独生子——24岁的令谷，当时正在北京大学攻读研究生。令谷，名字“谷”取自母亲谷丽萍的姓。他的死开启了他父亲以致整个家族的潘朵拉之盒。这场车祸，不但葬送了他自己，也倾覆了令计划多年的经营，甚至毁掉了整个令家。

 

 

 

令计划兄弟姐妹共5人，令计划排在第四。他的前面还有两个哥哥令方针、令政策、一个姐姐令路线，而在他出生后的第四年，家里又迎来了最小的弟弟令完成。

 

令计划曾任中共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第十八届中央委员、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他曾经担任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被认为是前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的“大管家”。

在中共的政治权力结构中，“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这一保证中央政治正常运转的中枢机构负责人职务，它所附带产生的隐性政治权力，甚至不逊于政治局常委。

 

2012年5月上旬，中共全体十七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和300多名省部级和军队正大军区级以上大员在京西宾馆，用投票方式进行摸底，令计划得票明显靠前，这就是说，令计划在十八大晋位政治局委员几成定局。

 

2012年8月，令计划突然由中央办公厅主任转任中共统战部部长，彼时正值十八大召开前夕，突然转至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中央统战部，令人大跌眼镜，熟悉中共官场生态的人都知道，一般来说，这表明令计划的政治生命出现了重大转折。果然，虽有半年前明显靠前的得票，当年11月十八大产生的新一届中央领导班子中，令计划仍没有进入政治局，甚至连代表副国级身份的书记处书记职务也已失去，只是在第二年的“两会”上当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勉强保住了国家领导人身份。

 

此后两年，令计划一直坐在统战部的座椅上，直到爆炸性的12月22日来临。这一天，中共政治局上午通过中纪委提交的资料报告，作出处理决议，中纪委迅疾将他带走并履行手续，下午就推出官方公告。他以“严重违纪”被调查。

 

 

令计划被查原因，虽然大陆媒体披露不多，但在海外媒体的不断曝料和分析后，大致缘由已浮出水面，主要是掩盖儿子车祸原因与周永康达成秘密协定、纵容家族腐败、私下组建“西山会”培植势力等。

 

 

袁红兵所著《台湾生死书》披露，令计划知道车祸消息一旦媒体曝光，势将被炒作成全球性新闻焦点，这意味着自己的仕途将会大变。于是令计划擅自下令出动中央警卫团的部队，以军车开道，一个小时内赶到事发地点。意在封锁现场，控制证据，目的是使其子的丑闻消弭于无形。

 

法拉利事件发生在3月18日，而薄熙来是3月15日被抓的，这个敏感时刻北京安全部队出现异动，一度被舆论解读为政变，后来证实是令计划出动中央办公厅警卫局封锁车祸现场，也封锁媒体报导。中央警卫团，原称8341部队，是负责保护中南海核心国家领导人的一支警卫部队。私自调动中央警卫团，导致中央警卫空虚，这是非常危险的。也是严重违反规定的。这一行为直接造成了令计划的迅速被边缘化，当然这是后话。

 

《中国密报》2014年第21期的报导是这样透露的：法拉利事件出现后，周永康借机找到令计划谈条件。并达成了某些约定。据称当时周永康表示，他会全面封锁车祸消息，愿意支持令计划仕途。而周永康对令计划提的四点要求为：确保中央不再追究他，停止中纪委已经开始的调查，确保与薄熙来和谷开来的谋杀案完全“切割”；只对薄熙来的一些腐败行为进行指控；同时，用海伍德是英国人而英国没有死刑为由，免除谷开来的死刑；对王立军则仅指控其“叛国罪”，以确保不会牵出周永康的腐败。

 

12月22日晚间8时，新华社宣布令计划被调查的快讯发布后，历来被视为习派阵营的财新网跟进报道说：“有迹象表明，令计划与周永康及2012年因王立军夜奔事件落马的前政治局委员薄熙来等存在某种同盟关系。”不过，这一版本很快就被更为谨慎的表述所替代：“为掩盖儿子死因，令计划与当时的政法系统负责人达成了某种政治约定”，而这个政法系统的负责人即是周永康。

 

周永康、薄熙来结盟，这个说法在海外已经有很久了，得到证实的就是财新网的这篇报导，财新网因为有王岐山的背景，因此它的文章不管怎么去引述海外的说法，能被它引用的话，该消息真实的可能性比较大。

 

根据这个说法，至少令计划曾与周永康携手，并对其有所承诺。

 

 

除令计划的长兄令方针早逝以外，二哥令政策曾官居山西省政协副主席；三姐令路线任山西省运城中心医院副院长，丈夫是运城市副市长王健康；幼弟令完成化名王诚，经营颇为庞大的商业版图。

 

据说，曾经身为国家领导人的令计划在处理家人关系上颇为谨慎，曾经授意在山西从政的兄长令政策尽可能少露面，官职不必过高。对于经商的令完成，他更不希望外界知道弟弟的真实身份，还曾建议令完成最好呆在国外，其化名“王诚”也是令计划帮忙取的。

 

2014年6月19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宣布，时任山西省政协副主席令政策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62岁的令政策是令氏五兄妹中仅次于令计划的官场人物。

 

10月，令计划的弟弟、化名王诚的北京商人令完成也被有关部门带走；令完成的妻弟、山西商人李军在之前的9月已被有关人员从山西大同的家中带走。

12月3日令计划妻子谷丽萍被调查人员叫走询问，同时被限制活动。北京政治人士向海外传媒透露，谷丽萍弟弟谷源旭被捕。

 

令计划的养子、已故大哥令方针的儿子令狐剑，与母亲涉入多个公司经营，据说在出走美国之后被遣返回国。

 

至此，令计划的四位兄弟姐妹，除了英年早逝的大哥令方针，只有唯一的女性令路线，运城市中心医院副院长，仍正常工作。有消息说，这是一位口碑甚好的医生。

 

6月令政策被抓时新华网曾发评论《朝里有人也不灵》，虽然这篇评论很快被删除但文章仍然流传甚广。该文说：“有的人以血缘和姻缘为纽带结成‘家族贪腐’，互相庇护、共生共荣；有的借籍贯、工作过的地域、领域抱团，平时小弟利用公款和公权向上给大哥输送利益。”矛头直指令计划。

 

据内地知名反腐记者罗昌平揭密，不晚于2007年，一个名叫“西山会”的高官圈子悄然成型，由进入或候补进入中委的晋籍官员组成，除了官员，只有个别获得身份认可的同籍商人，才能拥有埋单的资格。“西山会”定了不止一间会所，以不低于三月一次的聚会频率保持联络。每迎聚会，会有豪车负责接送，手机、秘书、情人必须隔离。罗昌平在其所著《打铁记》中以“大内总管”称呼令计划，并直指令计划是“西山会”名副其实的“党鞭”，“谁手握着那张通往西山饭局的门票，似乎也就坐上了权力晋级的直梯。”

 

罗昌平的说法尚未得到官方的证实，但是西山会的行事风格还真的是颇有令氏之风，虽然现在不能确切知道令计划在这方面卷入了多少，但是他的家族肯定是依靠他“大内总管”这个位置谋取自己的利益，这是没有问题的。外界现在能够看到的部份就是整个令计划家族，也是像周永康案的先被清理外围——山西帮，然后是他的家族某个成员，把他的家族清完之后，最后再轮到令计划的。而刘铁男、令政策、申维辰、陈川平等高官都是“西山会”成员。丁书苗这个名闻遐迩的女商人，是活动费用的一名埋单者。

 

令计划落马后，几家与江泽民派系关系密切的海外中文媒体纷纷抛出令计划参与了薄熙来、周永康的政变图谋，甚至是其中的核心人物的说法。这些传闻称，2012年初薄熙来案发后，中共中央专案组在审查薄案中发现了令计划和薄熙来，以及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周永康等人涉嫌违反中共党纪的问题。周永康被立案调查，各种迹象显示令计划涉案愈来愈深，调查人员逐步掌握了诸多对令计划不利的证据，称此三人涉嫌企图推翻习近平接班大计，另立中央。

 

但也有舆论对这种说法提出质疑与反驳。时事评论人士章天亮先生日前发表题为《令计划事件的谜团、猜想和趋势》的博文，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章天亮表示，当初薄熙来被审查就意味着政变集团的重要知情人和习近平最有力的竞争对手落败。令计划显然不可能等到周、薄阵营失势后才投靠过去，参与后续的政变。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令很早以前就是周、薄阵营的人；另一种可能就是令计划根本就没有参与政变。

他分析称：如果令计划一直为周、薄工作，那么令计划就应该对王立军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纽约时报》的报导称，当初王立军被送到北京后，令计划负责的中央办公厅秘密地命令首都的一家部队医院对王立军进行精神病检查，该医院确认王立军患有间歇性精神问题。如果这个消息传播开来，可能会让人们质疑王立军关于谋杀的说辞及其它指控，对薄熙来有利。而令计划坚持不对外公布这一检查结果。这说明至少在3．18车祸以前，令周同盟并未形成。

 

而且政变被挫败后，主谋和参与者很快就会调查清楚，令计划就不会等到9月份才被突然免职。海外一直打击令计划的媒体，也说令被免职是因为“法拉利事件”引起了胡锦涛的震怒。而且，法拉利车祸发生后，应该由交警处理，而交警系统是在周永康的麾下。如果周永康和令计划之间早有政治交易的话，令计划根本无需动用中央警卫局的部队，周永康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关于令计划儿子令谷车祸的细节，在事故发生之初，海外中文媒体上就已作了十分详细的报导。事实上，事故发生之初，中国大陆互联网上也小范围出现了关于这场车祸的报导。但是很快便被全面封杀。而欧美媒体却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当时属于“绝密”的消息，甚至详情，是谁曝的料？爆料的目的又是什么？

半年后，海外中文媒体上又出现了另一种说法：即令谷的法拉利事件并非单纯的车祸，而是薄熙来被控制后，周永康等策划的一场报复性政治谋杀。

至今北京当局并未公开对令谷事件给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因而，这场“车祸”的真相究竟如何仍然成谜。

 

 

令计划的此番被查，一定有足够的理由，有些是官方可以公布的，有些是官方无法披露的，但背后必定是获得了一直支持习近平的胡锦涛的谅解和同意，而且理由充分。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著名时政评论家李天笑博士接受海外媒体采访时认为，令计划与周永康之间达成的到底是什么政治约定，我们并不清楚，但是当时的法拉利事件确实是被江泽民一伙抓住利用来阻碍或破坏当时胡、温的“倒薄”及围剿周永康的部署。

 

他表示，如果胡当时不顾令计划出现问题，把令计划拿到政治局或者更重要的职位上去的话，那今天习近平会很被动，你要继续再打周永康或者周永康以上的曾庆红、江泽民的话，那处在重要位置上的令计划，就成为习近平的一个阻碍。当时胡锦涛把令计划贬职，是有利于习近平打击江派。

 

他认为，现在把令计划拿下了，实际上为进一步打击江派做好了铺垫。